第112章 滿月與生辰(第1/2頁)

作品:《貴女穿書守則

春來秋去,一眨眼,已是隆冬時節。

“瞧什麼呢?”鄭氏才踏入西廂,就看見大女兒正對著特製小床上的兩個襁褓猛瞧,左看看又看看,彷彿十分新奇似得。

“母親,您來了。”夏初忙回身福禮,指著兩個小娃娃笑盈盈的輕聲道“母親您看,他們兩個長得真的一模一樣呢!”

“小孩子瞧著都差不多,不過他們是雙生子,的確一模一樣。”鄭氏啞然失笑,走到她的身旁,看著自己的兩個孫子,笑道“一天變一個樣子,難為你倒是天天來看,可見心裡是真喜歡他們的,有個疼他們的姑姑,倒是他們的福氣。”

夏初莞爾,她只是瞧著新鮮罷了。哪一年她都沒少見小孩子,只這一模一樣的雙子畢竟不多,她前世一輩子也不過見過那麼一對女孩兒,幾乎一模一樣,壓根分辨不清。

那是朝臣家的女兒,卻不是宮裡頭的公主。

“還得是母親也疼他們福氣更大。”

“娘自然疼他們。”自家的大孫子,怎能不疼?這一生就是兩個,鄭氏也是高興不已。大晉朝沒什麼雙生子不吉利的說法,同時得了兩個大胖孫子,鄭氏同夏慶都是樂壞了。

“母親,你分得清他們嗎?”夏初左瞧右瞧,看來看去,這兩個都是一樣樣的,這可要怎麼區分才好?乳母抱著哺乳的時候,就不會抱錯嗎?

“自然分得清。”鄭氏自豪的道,拉著夏初指給她看“大哥兒眼睛大一些,像他娘。二哥兒小一些,你瞧二哥兒眼睛邊上,還有一顆茶色的小痣,如今看著不分明,再大些就顯了。”

夏初努力的瞅了又瞅,還是沒分辨誰的眼睛大小來,這都閉著呢!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不過她倒是在鄭氏的指點下看到了那顆淡茶色的小痣,不過針尖大小,一錯眼就容易忽略了過去,也難為她竟是看得這樣分明,果然當了祖母的人就是不一樣。

鄭氏終究還是在梅氏生產之前趕了回來。

就像是說好了似得,鄭氏才回來沒幾日,兩個孩子就急不可耐的要出來了。那時才八個月,時下又有七活八不活的說法,可把大哥夏易給嚇得夠嗆,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滿地亂轉。

還是鄭氏鎮定,當下就讓人叫來了大夫,問了原委,得知雙生子早產是常事,這才把兒子給安撫下來。隔一會,她就讓人把腿軟的夏易駕去產房外,隔著牆對著梅氏喊話。

女人生孩子,憑的可不就是一股氣麼?

當年她生夏初的時候難產,劉氏就是這麼做的,初時總覺得又羞又氣,可回過神來,若是沒有婆婆這麼常的行為,她的那口氣也許就鬆了,最後也不會攢著一股子勁頭,咬牙生下她。

一別數年,女兒眨眼之間就大了。

當初離開的時候,她個頭小小,瞧著瘦弱無比,此時,卻已經很有大姑娘的樣子了。滿頭枯黃的也長得黝黑飽滿,漂亮的眼睛似那天上的星辰般明朗,像極了她父親的濃眉大眼,眉目卻又藏著幾分她的柔婉,就是那性子……既沒有丈夫的優柔,也沒有她的潑辣爽利。

她像是一塊磐石,任爾風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

也不是說這樣就不好,只是小姑娘家家的,還是活潑些更著人意些。

“咱們先出去吧,吵醒了這兩個,那大嗓門可鬧得很。”而且是一前一後,前後呼應。兩個孩子生的比普通小嬰兒瘦小,嗓門卻亮堂極了。

鄭氏說的嫌棄,眉眼裡卻俱是笑意。

當日梅氏只生了半天,就產下了這對雙胞胎兒子。

到底雙生孩子的個頭小,生的倒還算順利,梅氏平時也經常注意多走走,因此倒比尋常生一個的還要順暢些。只是她身子柔弱,一產雙生歇了好些日子都沒有緩過來,如今還在床上歇著,孩子就由鄭氏先帶著,等她坐滿了雙月子,再交給她帶。

“母親,怎麼不見小魚兒?”夏初跟著母親出了侄子們的屋子,回了鄭氏屋裡,四下裡一瞧,卻是沒瞧見這次跟著一起回來的妹妹。

“她在裡頭歇晌呢!”說起小女兒,鄭氏面上更柔和了一些,道“你妹妹在那邊睡慣了的,倒是養成了習慣,她脾氣大得很,且先莫去擾她,等她睡醒了,你們姐妹兩個再一道玩。”

說是脾氣大,還不是家裡人慣的?夏慶慣來就是個疼女兒的,對夏初如此,對夏瑜亦是。只是他總說自己跟鄭氏不一樣,反而更看中大女兒一些,只因這個女兒從小懂事聽話,從不像小女兒那樣每每鬧得他頭疼。

話是這樣說,其實不過遠香近臭罷了。

夏慶這次也沒能回來。

不過他早就定下了,這回兩個孫子的名兒,都要由他取,以報當年老爺子搶著給小女兒取名之‘仇’。夏易半晌無語,到底出於孝道,並未拒絕。

江陰路遠,帶信的人一來一回要去好些日子才能回來,是以今兒孩子們都滿月了,都還沒有正經取上大名,不過大哥兒二哥兒這麼混叫著。

今兒是兩個哥兒滿月,也是十二月初七,夏初滿十歲的生日。

不過因有兩個侄兒滿月,她這生日無意中就被遮掩了過去。

並不是忘記了,只是顧不上而已。

夏初並無不滿,她早起就在洛子謙屋裡吃過長壽麵,前兩日還收了幾分禮——她倒是沒想到,柳夫人竟會記著她的生日,因知道夏家這些日子必定忙亂的很,早早打點了大姐夫柳謹誠提前送了禮來,大姐姐還特意給她加厚了。

還有就是幾個這幾年跟著大伯母出去時認識的手帕交,因慣常都有往來,也不過是隨大流盡個禮數。倒是定國將軍府裡守著孝,竟還讓快要出孝的顧騰——他是孫子,大功只服一年,開年就要除服了——特意送了點女兒家用的上的東西給她。

那份厚禮,饒是夏初都收的有點於心不安。

倒不是多麼名貴价值連城,只是對她這樣的小女孩來講,實在有些太過了。兩家又不是如何交好的關係,自古文武相輕,縱然兩家並沒有這樣的習氣,但素來也是往來極少的。

就如那年洛子謙送了顧騰與宋彧回將軍府後,兩家也不過是送了一次謝禮,並無常來常往。

一個小丫頭的生日罷了,用得著這般記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