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吼！！！”

震耳欲聾的爆吼從獨眼巨人的口中吼出，不過在暴怒的聲音當中卻顯露著一絲膽怯。

看著在自己面前瘋狂吼叫但是就是不肯上前的獨眼巨人，鄭曙抹了一把臉上被濺到的血跡朝著獨眼巨人伸手勾了勾手指“別叫喚了，來吧！你的夥伴都已經倒下了，你難道不想幫他們復仇嗎？”

雖然聽不懂鄭曙說話的意思，但是獨眼巨人在看到鄭曙的這個手勢之後，佔據了半張臉的眼睛中卻透露出驚恐的神色，這對於以殘暴和低智商著稱的獨眼巨人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不過如果將鏡頭轉向獨眼巨人周圍的話，或許就會理解他為什麼會感到如此恐懼。

在這片森林當中到處都是樹木的斷裂的殘骸，而在這些殘骸當中躺著十幾名已經失去氣息的獨眼巨人。

每個獨眼巨人的樣子看起來都異常悽慘，渾身上下佈滿了被毆打的傷痕，巨大的眼睛也被人打爆，有些比較慘烈的甚至連嘴裡的尖牙都被完全打斷——這些獨眼巨人完全就是被人用拳頭活生生打死的。

“不要緊張，看到我手腕上的東西了沒有？我把力量壓制到跟你一樣，來吧！”鄭曙展示一下自己手腕上的護腕，那是喀戎幫他打造的訓練用具，可以約束鄭曙的實力，讓他在每一次戰鬥當中都使用和對方一樣的力量和度。

猶豫了片刻，雖然沒有聽懂鄭曙所說的話，但是內心深處的殘暴最終還是戰勝了恐懼。

“吼！”

怒吼的一聲，僅存的獨眼巨人扔掉了自己手中已經斷裂的木棒，渾身上下爆出野獸一樣的氣勢，徒手朝著鄭曙撲了過去。

“很好，很有氣勢，就是這樣！”鄭曙的臉上也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抬手格擋住獨眼巨人砸過來的拳頭，鄭曙透過手臂上傳來的力量大致瞭解了敵人的身體素質。隨著他的心念活動，手腕上的護臂開始運作，將鄭曙的力量調節至比這隻獨眼巨人稍微弱一點的水準。

眼見自己的撲擊被擋下，獨眼巨人奮不顧身地張開大嘴，露出滿嘴的利齒朝著鄭曙的腦袋咬了過來。

“不錯的想法，不過這樣一來你的弱點也就暴露在了我的面前。”嘴裡悠閒地評判著敵人的攻勢，鄭曙這次沒有選擇硬扛，而是一個後撤就讓獨眼巨人的這次啃咬落空。

趁著對方將自己的腦袋湊上來的機會，鄭曙忽然側身鬆手，讓原本姿勢就有一些傾斜的獨眼巨人失去了平衡。緊接著手肘彎曲上頂，失去平衡的獨眼巨人恰好被這一記手肘砸中了眼睛，看起來就像是他主動將自己的眼睛湊到鄭曙的手肘上一樣。

“嗷！”慘嚎了一聲，獨眼巨人慌亂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記憶中敵人的方向胡亂地伸拳攻擊著。

“果然，無論外表再怎麼像人類，大腦容量還是太小了，一旦受到傷害反應完全就是一隻野獸了。”鄭曙閒庭信步地躲避著獨眼巨人的亂拳攻擊，看著狂亂的敵人也只是有些可惜地嘆了口氣。

“看來訓練效果已經到極限了，那麼你也沒有什麼用了。”輕輕擺頭躲過獨眼巨人的一次直拳攻擊，鄭曙趁著對方空門大開的機會伸出手掌，將掌根朝著獨眼巨人的下巴“輕輕”往上一頂。

咔嚓。

清脆的骨骼斷裂的聲音傳來，獨眼巨人原本狂亂的動作一頓，緊接著身體緩緩地軟倒到了地上。

學著喀戎那樣透過魔力凝聚出可以倒映出自己影像的鏡子，鄭曙看了看自己的臉，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最近樣貌完全沒有生什麼改變，看來用這些沒有腦子的東西當做陪練已經到極限了。”

沒有去管遍地的屍體，森林裡的其他生物會幫他處理的。鄭曙邁開腳步，朝著喀戎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

……

“老師，我回來了！”

聽到鄭曙的聲音，正在製作草藥的喀戎抬頭看了一眼自己徒弟那如同牆壁般的身影“怎麼樣？這幾天下來有什麼收穫嗎？”

“不是很好。”鄭曙非常熟練的一屁股坐在喀戎旁邊，直接端起了邊上的水缸把它當做水杯“噸噸噸”的喝了起來，“獨眼巨人的智商還是太低了，現在就算我將力量壓制到跟他們一樣的水準，而且聽從老師你的吩咐，確保自己在戰鬥中絕對不受到任何一次攻擊的情況下也能夠輕鬆獲得勝利……後面幾天根本就沒有任何收穫。”

“嗯……你這次的樣貌變化的確是不大。”喀戎仔細觀察了一下鄭曙的容貌，贊同的點了點頭。

看著鄭曙失落的樣子，喀戎沒好氣的笑著拍了拍自己學生的肩膀“你在失落些什麼，獨眼巨人在所有的野獸當中戰鬥本能也算是非常強的了，而且他們也會有傳承自自己父母的狩獵技巧。你能在我要求的前提下獲得勝利，至少說明你的格鬥技已經登堂入室了。”

繼續低頭製作藥草，喀戎的臉上帶著悠然的笑容“而且，我的‘潘克拉辛’你也學會了，暫時來說，我也沒有什麼能夠指導你的地方了。”

“嗯……”鄭曙突然表現的有些警覺，因為他從自己老師的語氣中聽到了不同的意思。

將最後一份草藥打包好看，喀戎抬頭看向自己學生。

眼見鄭曙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又沒有說出口，喀戎站起來讓自己的視線和鄭曙持平，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無需悲傷，我們之間的聯絡並沒有斷絕，能夠教匯出像你和赫拉克勒斯這樣優秀的學生本來就是我最大的成就。而且……等你度過了你自己心目中的恐懼之後，依舊可以來到我這裡跟我談一談話。”

“是……我知道了。”鄭曙微微低頭。

“好了，你也不用這麼低落。”喀戎將自己剛剛製作的草藥塞到了揹包裡，“想要出師的話，你還要完成最後一項考驗。我很期待你的表現，不要讓我失望啊。”

……

……

“吼！”

“吼！”

此起彼伏的嘶吼聲中，一群獨眼巨人正聚在一起舉行一個莫名的儀式。

在他們正中央，是一個比其他獨眼巨人都要高出一頭的傢伙，看他的表現應該就是這群獨眼巨人的領。

此時獨眼巨人領正站在一個血紅色的祭壇上不斷地舞動著身體，祭壇的周圍有一大堆被獨眼巨人們狩獵過來的獵物堆放在旁邊，伴隨著獨眼巨人領的舞動，正不斷地化作血紅色的光芒融入到祭壇裡。

“所以那傢伙就是造成這段時間以來獨眼巨人暴動的原因嗎？”

遠方山崖上的一處草叢中，鄭曙和喀戎看著另一座山頭上的原始儀式，不知是不是錯覺，鄭曙總感覺那個祭壇自己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