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然有些語無倫次，三百年了，……縱然他在見她之前，知道她還活著時，已經在心中做了無數次的預演，已經把要跟她說的話在心中反覆的說過了無數次，可是真正見到她的時候，他還是忘了個一乾二淨。

夏思念被他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有些不知該從何處說起，偏頭看了一眼椅子“鳳然，我們坐下說吧！”

鳳然抓著夏思念胳膊的手指微微收緊，他一點兒也不想鬆開她。

可是他們太久沒見，要說的話太多，他也不想嚇到她。

略微頓了片刻，鳳然才終於鬆開了手，目光卻未曾離開過夏思念半分。

夏思念心裡悄悄的鬆了口氣，走到一旁坐了下來，還親自給鳳然倒了杯茶。

鳳然這才走過來在她對面坐下。

“鳳然，你不用擔心我，我很好，這些年過得也很好，我當初……靈犀放了我一馬，可我卻不能回去，否則……你明白的，我當時，沒得選擇。所以我就離開了，後來遇到一位前輩，這些年來一直在閉關修煉，直到前段時間才回來。”

夏思念朝鳳然看過去，三百年過去，比起從前，鳳然看上去成熟了許多，氣質也完全不同了，比起從前的灑脫，如今他一身的威儀，她才驚覺他現在已經是神界的太子，未來的神帝，再不是從前那個青梅竹馬的哥哥了。

“我沒有出現，也是不想給大家惹麻煩，畢竟夏闕活著，他若知道我沒死，定會牽連無辜。”夏思念說的是事實，她名義上還是鳳然的妻子，要是夏闕知道她沒死，先饒不了靈犀，其次最直接的，便是鳳家了。

尤其是當初，夏闕當時恨極了她，差一點兒就親手掐死她的時候……若是知道她沒死，定然會暗中遷怒鳳家的。

那場婚姻於她而言本來就是迫不得已，她不可能做鳳然真正的妻子，自然更不可能因為自己連累鳳家。

夏思念的意思鳳然很清楚，夏闕還活著的時候，鳳家整個家族在他面前都要低調再低調，否則也不會因為一個早已被下令逐出族的鳳婉，總是屢屢朝著夏闕低頭。

原因並不是他們真的在意鳳婉，而是鳳婉始終象徵著鳳家，除非他們鳳家造反，否則在鳳婉還是夏闕的嬪妃的情況下，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鳳婉還是鳳家人。

“念念，對不起……當初，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這才是鳳然心裡最大的痛。

他知道夏思念心裡，不是把他當夫君的，可他承諾過她，無論何時，他都還是她的哥哥，會一生一世保護她。

但他從來不曾做到過。

夏思念愣了一下，慌忙的出聲“不，鳳然……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對不起你，我當初不該跟夏闕妥協的，那樣的話……”

那樣的話，她就不會嫁給鳳然，不會白白誤了他。

當時她就應該想辦法跟七哥他們求助救出母親的，不該用妥協的方式，一錯再錯……

“念念，我們是夫妻。”鳳然突然伸手抓住了夏思念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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