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個原因，你就要離開我，離開這個家？”許錦城的瞳孔本來就是異於常人的淺棕色，他靜靜地看著面前的許默，就像是看著一個從未見過的路人。

許默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

許錦城冷哼了一聲

“連自己的後路都想好了嗎？你是不是早就預謀許久了?”

許默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繼續點了點頭

“對，我不想過這樣的日子，如果這樣的生活本來就不是屬於我的，那我就有自己的權利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日子，我想做回我自己，不管我是許默還是誰？”

許錦城看著面前面沉如水的許默，腦海中再次想起那日陳昊與她的對話，她也是像現在這般鎮定地告訴他，如果讓她重新選擇一次，她要做回自己，不願意被自己束縛在此。

所以這一切，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自以為是的自作多情嗎？

深深的挫敗感......

許默的面色蘇日安十分沉靜，但是心跳已經幾欲跳出喉嚨，這是第一次她站在許錦城的對立面，用這樣的語調這樣的態度和他說話。

像是在談判。

許錦城看著面前的許默，不知在何時，她已經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已經不光是存在於自己的目光裡，開始有越來越多的人看見了她，看見了她的與眾不同，看見了她的天真善良。

所以，終於還是留不住了嗎？

他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爺爺對自己說的話，那是爺爺第一次將自己的身世告訴自己，他對自己的囑託就是，好好照顧好許默，許默是他生命中最熱烈的光。

所以，這曙光也要離開自己嗎？

“好，我答應你。”許錦城薄唇微啟，將這句話輕描淡寫地說出口，毫不猶豫，完全出乎許默的意外。

許默就像是擔心他會反悔一樣，先是愣怔了片刻，一臉的不可置信，許錦城居然這麼容易就同意了？

“你說的是真的？”許默又是問出了聲。

許錦城站起身來，將手中的水杯輕放在一旁的書桌上

“對，我答應你了，你現在自由了，你可以去過你想過的日子了。”許錦城的神色極其冷漠，許默從未見過他用這樣陌生的神態看向自己，果然的日子裡，雖然他並不是每時每刻都對自己有笑容，但是看向自己的目光總是與旁人不同的。

“好。”許默輕聲吐出這個字眼，連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個字是自己說出口的。

緊跟著許錦城轉身便出了書房，毫無留戀。

許默看著只剩下一個背影的許錦城，心裡好像有什麼揪著一樣，她努力遏制住內心隱隱往上湧上來的後悔，給自己堅定地打氣；

‘許默，你現在可以去找自己的親身父親了，可以去過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再也沒有人管你了，也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婚約了，多好？’

她努力勸說著自己，但是這些字眼卻好似完全沒有辦法走進她的心裡一般，她越是努力說服，這些字眼就變得越為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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