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利從小走到這種地方就害怕，現在還有個從喪房裡出來的披頭散的人拍他肩膀，更是嚇了他一哆嗦一跳。

驚回頭，更給他嚇的快要暈倒在地上了。

那拍他的人，都是頭，沒有臉！

從那堆頭裡，還出了一個聲音：“老鄉！不認識我啦！”

正要暈倒的瞬間，那頭被從中間拉開，露出了一個縫。

接著，露出了一張白白的臉，大紅的嘴唇，還有黃黃的牙齒。

看到那臉，李大利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是長途車上趴過他大腿的那個女人！

甘水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看到是人，不是鬼。

兩個人都控制不住地說：“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那女人把頭全部捋到後面，用套在手腕上的橡皮筋把頭紮了個馬尾，又從包裡掏出幾張紙，大肆地擦拭臉上的脂粉，邊擦邊說：“常這種喪歌，也要戴他拿白布條，我剛把那白布條取下來，抖頭呢正看到你，嚇壞了嗎？”

李大利和甘水都搖頭：“沒有沒有，沒嚇壞沒嚇壞”

倆人邊說邊笑。

那女人也笑：“沒嚇壞才怪呢，我看你都要暈倒了，哈哈哈哈，老鄉啊，老鄉，你膽子好小啊！”

李大利和甘水又是大笑。邊笑邊給那女人介紹：“這是我朋友，甘水，我們去那邊的小酒館喝酒，要不要一起去？”

那女人說：“好啊好啊，我正餓著呢，剛下車胡亂在路邊吃了點麵條就趕過來了”

甘水和那女人點頭微笑，那女人看到甘水，說：“優質男，多大啦？”

甘水沒想到這個女人性格那麼衝，還有點靦腆地說：“25歲。”

那女人對著李大利說：“哦，和你一樣大啊，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老鄉”

李大利說：“哦，是啊，還沒說我叫什麼名字呢，我叫李大利”

那女人，燕子說：“哦，利哥，甘兄，哦，不，利弟，甘老弟，我叫萬春燕，就叫我燕子吧”

那燕子轉而對甘水說：“甘老弟，我今年28歲，女大三抱金磚，考慮考慮”

說的甘水耳朵根子都紅了。

李大利笑著說：“哎呀，老鄉啊，我們先去吃飯喝酒，邊吃邊聊”

“好的，好的”三個年輕人相約著來到了單位旁邊的小酒館裡。

三個人點了幾個菜，要了3瓶啤酒。

飯桌上都是燕子的聲音，聲音之大，李大利和甘水都不好意思了。

知識分子扎堆的地方，都相對溫文爾雅。那小酒館裡也是，很少大聲說話的。

李大利友好地提醒燕子：“小點聲，小點聲。對了，剛才辣妹子是你唱的嗎？”

燕子不好意思的捂了下嘴，聲音低了點說：“是我唱的，好聽嗎？”

李大利和甘水都說好聽好聽。

燕子又聊了會兒他們歌曲團演員走穴的事，聊了會兒她唱歌的事，李大利和甘水聽著很是新鮮。

半瓶啤酒下肚，李大利突然感覺頭暈的厲害。

可能是本來鳳縣就喝了不少，也可能是長途車坐久了，也可能是剛才被燕子嚇壞了。總之，李大利突然感覺頭暈的厲害，有點天旋地轉的感覺，好像美尼爾一樣。

他和甘水和燕子說：“我突然頭暈的厲害，先回去了，你們慢慢吃嘛”

甘水和燕子也關心了一番，說：“回去嘛，不管我們。”

李大利暈乎乎地走回了家，路過那臨建喪房棚子的時候，故意離遠了點走。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起，李大利感覺好多了。洗漱完，自己做了點麵條，8點半就去找甘水，他們說好了1o點要去看黃主任的。

李大利來到了甘水的宿舍前，門關著。

他敲了敲門，一會兒，門開了。

開門的是燕子。

燕子揉著眼睛，說：“老鄉啊，外面等會兒，甘水還睡著呢，我推他起來”

李大利笑，在外面等。

李大利背對著甘水的宿舍門，看遠方，一排排的腳手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