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離奇死在船上的人

作品:《魔君天天在為夫人撐腰

第51章離奇死在船上的人

辛折璃原本下意識以為是兇獸作亂,不過方才那聲慘叫似有幾分熟悉,很像是辛盈盈的聲音,便又轉了心思難道是辛盈盈早上對蘇卿這般那般卿卿我我被慕寒衣現了?

若非實在有點不合時宜,她甚至有些想笑。

巡船人已圍了一圈,將蘇卿簇擁其中,另外66續續到來的是天師宗和十二峰的弟子長老。男人只鬆鬆披了一件月白色的常衣,顯然是夢中驚醒,見到他二人前來,主動上前一步。

“南兄,船上死人了。事突然,又是人命關天,若是兇手潛藏在暗處,整個船的人便危險了,是以不得不半夜請二位過來,還望恕罪。”

“死人?”南玄隱蹙眉,蘇卿沉著臉色點了點頭,眾人便自然給二人讓出路來。

躺在地上的男子頗為年輕,左不過弱冠之年,看衣裳是十二峰的使徒弟子,他的死相十分奇怪——身上尋不見明顯的傷口,衣裳也妥帖穿在身上,但裸露在外的手、脖頸和臉龐俱呈現出灰白烏青之色,五官也因此而凹陷下去,彷彿只剩下皮囊和骨頭支撐著整個身軀,他的嘴半張,彷彿臨死之前尚且不可置信。

此刻,蘇卿身邊的顏千秋正在用銀針刺入男子的幾處大穴,半柱香之後逐一收回,起身稟道,“回樓主,此人體內無毒。”

“那是怎麼死的?”

“有三種可能,一是被下了降頭,可他只有脖頸一處細微創口,又看不出是什麼蠱蟲的口器,除非此人是個絕頂高手,能隔空下降。”

蘇卿沉聲道,“我們船上,包括兩大門派在內,似乎沒有云疆的人。”

“第二種可能,便是此人修的噬元道,要不斷汲取修行者的精血來提升修為。”

船上一片譁然,不知是誰大著膽子叫道,“咱們名門正派哪裡懂得噬元道?蘇樓主,你該好好過問自己手下的人!”

此言一出,眾弟子長老的目光盡皆凝聚過來,大多落在了站在蘇卿身側,又嫵媚天成的薛瓊身上,少數人打量著辛折璃。

薛瓊柔柔一笑,柳步上前,“方才是何人高見?怎麼只敢躲在裡面,你既和自家師弟情深義重,就該當面和奴家對峙啊?”

她的臉蛋白皙小巧,一雙橫波秋目水光流轉,然而周身卻滌盪出令人膽寒的氣場。見無人站出來,薛瓊扶了扶雲鬢,曼聲又道,“且不論奴家修的是不是噬元道,就算是,我第一個找上門的也該是顧小道長,那些個不入流的雜魚,倒是不必過慮。”

“你、你、你這妖女!”

“閣下這話說的就沒道理了。”辛折璃越眾而出,聲音如激碎玉,“一則,你可曾親眼所見薛姑娘動手?怎麼能張口就妖女長妖女短的?二則,薛姑娘並非貴派之人,若真動起手來,難道你們都毫無察覺?看此人衣冠整齊,甚至未曾反抗,在下愚見,說不準下手的是自己人,這才沒了提防。”

“你們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互相描補,那薛瓊本就是拿人錢財殺人不眨眼的,你也好意思替她辯駁?”

辛折璃見慕寒衣身邊的走狗言,登下一陣厭惡,卻聽薛瓊不緊不慢地說道,“可不是,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三教九流,比不得諸位名門正派、高山仰止,我卻不知是誰吃穿用度泰然自若,你既嫌惡得很,怎麼不回自己的破船上去?”

“諸位且靜一靜!”蘇卿不得不出面喝止,他到底是九歌重樓的樓主,一言九鼎,又是這艘船上的主人,“真相未水滴石出之前,先內耗起來,這算什麼?顏先生,您繼續說。”

顏千秋轉向眾人,“這第三種可能,便是被‘祭靈’了。相傳有人以血養護自己的法器,而那法器若嗜血成性,便會愈加兇惡,如饕餮一般不知魘足,而此時主人若不想被法器反噬,便只能用其他修行者的精血來獻祭,稱為祭靈。”

這話一出口,在場眾人都陷入沉默之中,沉默雖沉默,目光卻有意無意地轉向了站在人群后的——南玄隱。

這時,天師宗的一位老者越眾而出,出聲說道,“聽聞足下有一法器名喚琉璃匣。”

南玄隱莫名其妙地承接著眾人目光,神色如常,“是,你想說什麼?”

老者微微出冷笑,“諸位可知道,這淬火琉璃匣可是落棠山莊天下第一鑄劍師沈秋棠的遺作!相傳他在鑄‘紅顏白骨’之時走火入魔,以身殉劍,你們說說,他能沒有怨念?這不就是現成的兇器麼?”

此言一出,舉眾譁然。雖然老者的話並不能直接蓋棺定論,但疑雲卻籠罩在每一個人心上,辛折璃怒極反笑,“昨日真正的兇獸現身,也沒見足下跳出來,如今紅口白牙地汙衊他人,你倒是趕在最前面!”

“擎蒼真人,話也不能這麼說,”人群中響起一道男聲,慕寒衣不緊不慢地從眾弟子之前走出,神色分外大義凜然,“雖然這一位是鬼蜮的人,但如今沒有證據,也不能就此蓋棺定論。在下倒是有一不情之請,不知閣下能否將琉璃匣交給我們保管,若此後再無異狀,那麼此身自然青白。”

南玄隱面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然而未曾到達眼底,只是淺淺一層覆在臉上,反而襯的那雙墨瞳深邃平靜。

“我給,誰敢接?”

話音落地的同時,從他周身滌盪出彷彿洪荒巨獸的恐怖威壓,剎那間猶如實體般自上而下傾軋過每一個人。

短短片刻之間,已經有人出了冷汗,辛盈盈的表情更像是見到了鬼,往慕寒衣身後瑟縮了兩步,唯有方才開口的擎蒼真人能頂住威壓,一甩拂塵,“若是心中無鬼,何必以修為制人?可憐我徒兒才不過弱冠之年,就遭此毒手,如今連追兇洗冤也做不到……蘇樓主是要坐視不理嗎?”

這人也是圓滑,見南玄隱根本不入套,索性調轉頭來詰問蘇卿。

相較於男人能直接用拳頭說話,蘇卿身為黑白兩道通吃的人物,自然是不能在當下表明立場的,且方才顏千秋所說的三種情況,誰知道究竟是哪一種?

“樓主,屬下以為也不必作難了,”6龍在一側看不下去,主動上前說道,“擎蒼真人說來說去,無非就是說著兇手可能藏在我們九歌重樓的人中,那你們又何必屈尊紆貴地跟我們同乘一船?如今這船也修好了,你回去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辛折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6龍雖粗聲粗氣,然而話糙理不糙,一時令對面眾人漲紅了臉色,辛盈盈素手一指,“你說的好輕巧,這樣一條人命沒了,難道我們能坐視不理麼?”

正在蘇卿蹙緊眉頭,舉棋不定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清潤男聲,“諸位請聽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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