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鬼面降(第2/3頁)

作品:《X檔案研究所3:大結局

女兒轉身出去了,李瀾一轉頭看見窗戶半開著,皺了皺眉,也沒多想,關上窗,忙著打針去了。白小舟吊在窗臺下,覺得命都去了半條,拼命伸腿去踩一樓窗戶的窗框,試了好幾次才終於站穩,再看雙手已經被磨得鮮血淋漓。

還沒等她喘過氣來,窗戶裡便傳來說話聲,嚇得她摔了下來,落在灌木叢裡,渾身如散了架一般。窗內的人聽到聲音,開啟窗戶探頭張望,白小舟縮在窗臺底,一動也不敢動。這個時候,灌木叢中忽然鑽出一隻黃斑貓來,孟瑜蔻見只是一隻貓,沒往心裡去,關上了窗戶。白小舟鬆了口氣,躡手躡腳逃出去,正好碰見小林。

“你嚇死我了。”小林臉色有些白,“沒摔著吧?”

白小舟揉了揉有些青紫的手臂:“那隻貓是你放的?”小林奇道:“我到哪裡去找貓,是你運氣好。”

白小舟微微皺起眉頭,她從來不相信自己的運氣,那麼,到底是誰在幫她呢?

那個時候她並沒有注意到,她在窗框上留下了一個手印,血淋淋的,觸目驚心。

“孟瑜蔻竟然真的會降頭。”聽了白小舟的遭遇,小林略有些吃驚,“她一個小女孩,到底是跟誰學的?”

白小舟坐在病床邊,看著還在昏迷的瞿思齊:“我不在乎她跟誰學的,我只想知道,怎樣才能解開他身上的降頭。”

“如果能請下降頭的人來解降是最好。”葉不二說,“如果不行,就得冒著生命危險蒐集齊所有材料,到最後能不能成功……”說到這裡,葉不二低下頭,十指緊張地糾纏在一起,“依然沒有十足的把握。”

“哪怕有一分的把握,我們也要做。”白小舟咬牙說,“到底有什麼辦法,你倒是說啊!”

“降頭師的血,這必不可少。”葉不二說,“其次,需要找一個法力與她相當的降頭師,只有降頭師才能解降,普通人哪怕是跟著書學也不行,甚至可能將自己的命搭上。”

白小舟皺眉:“如今我們到哪裡去找降頭師?”

葉不二沮喪地抓著自己的頭髮:“我真沒用,如果龍老師在就好了,她一定知道該怎麼辦。”

白小舟急得在病房中走來走去,足足走了一刻鐘,她忽然想起了什麼:“看來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

“讓始作俑者來解降。”

白小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再次拜訪孟家,小林多次勸說無果,最後只得聽之任之,這一次,她必須單刀赴會,再也不會有人來幫她了。

敲過孟家的門,還是李瀾開的,一看到她,這位貴婦人的臉立刻沉了下來:“你來幹什麼?”

白小舟笑了笑:“我是來為上次的不請自來道歉的。”

李瀾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爽快承認,略有些吃驚:“你私闖民宅,只要我一個電話,就可以讓你丟了工作進監獄,你還敢上門來示威?”

“那李夫人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打電話呢?”

李瀾神色一變,白小舟笑道:“上次來拜訪,我恰巧看到了些不該看的,聽到了些不該聽的,想必李夫人也不想這些秘密傳出去吧?”

李瀾死死地盯著她,這位貴婦人的眼神就像蛇,陰狠森冷,鑽進她的衣領裡,在她面板上爬,彷彿隨時都能咬一口,要了她的命。

連白小舟都很驚訝,自己竟然一點兒都不害怕,就這麼與她對視。李瀾發現自己的目光竟然被推了回來,她意識到自己小瞧了這個看似天真的小女孩。

她微微側過身子:“進來吧。”

白小舟走進屋,朝樓上看了看:“孟先生還好嗎?”

“託你的福,還沒有死。一個小時前恢復意識了,正好可以將那位不速之客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清楚楚。”李瀾看了看她的左手,嘴角有些抽搐,眼底鑽出一絲歹毒與憤怒,但她忍住了,轉身給她倒了一杯水。白小舟接過來,摸了摸杯底,開水冒著熱氣,杯底卻冰冷。

雕蟲小技。

“李夫人,我就不繞圈子了。”白小舟開門見山,“我這次拜訪,是想請令愛給我一個朋友解降。”

聽到“解降”二字,李瀾臉色驟變,經歷片刻的陰晴不定,又恢復了冰冷:“你在說什麼?我女兒又不是降頭師,哪裡懂得解降?”

“這麼說來,孟先生騙了我?”

李瀾臉拉得老長:“他病糊塗了。”

“我有個朋友,在查令嬡寢室發生的那件命案,但他卻中了降頭。”白小舟站起身,來到李瀾面前,俯下身盯著她的眼睛,“他對於我來說,是個很重要的人,我不能讓他被折磨致死。希望令愛能幫我這個小忙,想必並不困難。”

李瀾微微有些吃驚,沉默良久:“也許他不該多管閒事。”

“他不過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白小舟又湊近了一分,“難道你不想找到殺人兇手嗎?”

李瀾忽然長嘆了口氣,彷彿一瞬間變得疲憊不已,她扶著自己的額頭,有氣無力地說:“我累了,你還是請回吧,我們幫不了你。”

白小舟猛地抓住她的胳膊,李瀾抬起頭,碰上她的眼神,渾身打了個冷戰:面前的這個人不再是那個看似有些天真的少女,她滿臉的怒氣,那是一種近乎於崩潰的怒意,這樣的神情她很熟悉,當她聽說老公在外面有別的女人的時候,也曾有過同樣的表情,這種怒氣,足以將任何東西撕碎。

“李夫人,我說過,那個人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白小舟抓住她胳膊的右手浮起一條條黑色的血絲,李瀾一把將她推開,怒道:“你要幹什麼?快滾,否則我報警了。”

話音未落,她的臉色就變了,低頭看向自己的胳膊,被白小舟抓過的地方浮起一顆顆腫瘤般的皰疹,一寸一寸往外蔓延,疼得像鑽子在骨頭裡打孔,她失聲尖叫,恐懼如同夢魘:“這、這是什麼?你對我做了什麼?”

“這是苗疆蠱術的一種。”白小舟當然不可能告訴她自己雙手的秘密,“李夫人,我也是迫不得已。”

“媽!”孟瑜蔻驚慌失措地從樓上跑下來,扶住自己的母親,觸目驚心的大瘡令她渾身發抖,“你對我媽做了什麼?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只有一個請求。”白小舟覺得自己此時此刻一定很可怕,“為我朋友解降,我就消除她身上的蠱術,我保證還你一個完好無損的母親。”

當孟瑜蔻跟著白小舟走進病房的時候,小林像見了鬼一樣,他將白小舟拉到一旁,壓低聲音問:“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