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七具女屍(第2/3頁)

作品:《X檔案研究所3:大結局

白小舟仔細檢查了傷口,種種跡象表明,田莉麗被肢解時還活著。一個人在極度的興奮當中,痛覺會減輕,就算受了傷也可能會渾然不覺。但要讓一個人活生生被肢解,那得需要多大劑量的興奮劑啊!

普通的酒當然不可能讓人如此興奮,白小舟開始相信,這個案子果然很邪門。

“難道是中了某種術?”瞿思齊捏著下巴說,古代中國,方術曾經極為流行,其中以漢唐為盛,後來朝廷明令禁止,才漸漸衰敗,但民間依然有許多方術流傳下來,有治病救人的術,自然也不乏作祟害人的術。

“我查到一些資料。”葉不二捧著一本又厚又黃的書走進來,“書裡記載,南洋有一種降頭術,用剛死嬰兒的屍油製作頭油,抹在頭頂,可以讓人發狂,或者極度興奮,曾有人因為中了這種降頭,在馬路上疾奔三天三夜,最後體力衰竭而死。”

秦哲銘一愣,起身檢視田莉麗的頭頂,扒開海藻一般的頭髮,可以看到她頭皮上長了一些紅色的小點,說:“像是過敏引起的,小舟,拿鑷子來。”

白小舟連忙將鑷子遞過去,秦哲銘取了一些頭皮組織做實驗,瞿思齊乘機說:“小舟,走,跟我去警察局,見見那位倖存者。”

“她在警察局?”

“是她自己要求的。”瞿思齊擠了擠眼睛,“自從案發過後,她的精神就有些不正常了。總說有人要害她,只有警察局裡是安全的,賴在警局不肯走,要是硬拉她,她就尋死,再加上她的爺爺曾是個警察,因公犧牲,警方沒有辦法,就暫時安排她住在雜物間裡。”

白小舟一下子來了興趣,一個寢室八個女生,死了七個,剩下的這個,不是積了八輩子的陰德,就是兇手,不知道她是哪一種?

“你們說話注意一點兒,別刺激到她。”司馬凡提領著二人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盡頭角落裡的一扇房門前,敲了敲門,好半天裡面才傳來細若蚊蚋的嗓音:“誰?”

“是我。”司馬凡提輕聲說。

“司馬警官?請進。”

司馬凡提推開房門,房裡很陰暗,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一個女孩縮在床上,抱著自己的雙腿,瑟瑟發抖:“他們是誰?”

“他們是我的同事,有些事想要問你。”司馬凡提儘量放柔音調,將一瓶可樂遞給她,“這是你要的飲料,喝點兒壓壓驚吧。”

女孩接過可樂,猛地灌了一大口,用猜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二人:“你們想要問什麼?”

“那天晚上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女孩往膝蓋裡縮了縮,“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死,半夜只醒過一次,看見一個人影從徐莎莎的床上起來,出門去了。”說到這裡,她的身體抖得更加劇烈,“那人一定就是兇手,是他殺了她們,可是他為什麼不殺我?為什麼?”她用力抓著自己的頭髮,“他究竟想要什麼?”

司馬凡提輕輕按住她的肩膀:“別怕,這裡是警察局,警察叔叔能保護你。”

白小舟瞥了他一眼,還警察叔叔呢,人家又不是哄三歲小孩。

“孟瑜蔻。”白小舟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想起這女生的名字,實在是太拗口,“那天晚上你們很晚才回寢室,是去做什麼了?”

孟瑜蔻像被電擊了一下,抬起頭來看她,眼中滿是驚恐:“我、我們只是出去聚會,那天是我生日。”

白小舟想了想,說:“我記得你的生日是八月份吧?”

孟瑜蔻目光有些閃爍:“八月份放暑假了,沒辦法慶祝,所以那天補上。”

“你們去了哪個餐館?”

孟瑜蔻搖頭道:“我記不得了,那天發生了好多事,大家都死了,死了。”她的目光有些渙散,茫然地盯著虛空,嘴裡喃喃道,“只剩下我了。”

司馬凡提朝二人使了個眼色,帶著二人出來。“別再刺激她了,她的精神很不穩定。”

“她的話前後不符,自相矛盾。”瞿思齊說,“你們真的相信她?”

“她的體重還不到一百斤,怎麼能將七個女孩肢解?何況屍體傷口那麼平整,肯定是高手做的,她恐怕連殺只雞的膽量都沒有。”

瞿思齊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司馬凡提。“老大,你好像很護著她嘛。”話沒說完頭上就捱了一拳:“她爺爺是我很尊敬的一個老警察,我當然要多照顧點兒。”

白小舟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良久,她才低聲說:“她身上除了黑霧和血腥氣之外,還有一絲腐臭氣。”

“和屍體共眠了一個晚上,難免。”

“不,不是剛死之人的屍體,而是死了很久的腐屍。”白小舟皺了皺眉,“我覺得,現在查出她們那天晚上回寢室之前究竟幹了什麼,才是問題的關鍵。”

這個時候,一個穿警服的中年警察帶著一個女人走過來,那女人長得很漂亮,身上裹著綠色皮草,化著精緻的妝容,滿身珠光寶氣,一看就是闊太太。

只是這位闊太太滿臉的愁容,眼角還帶著淚珠。司馬凡提迎上去問:“邢隊,這位是?”

“這位是李瀾李夫人,瑜蔻的母親,來接女兒回家的。”中年男人解釋道。

司馬凡提鬆了口氣,孟瑜蔻的精神狀態極不穩定,萬一她在警察局出點兒什麼事,那可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有家人來領,自然皆大歡喜。

門一開,李瀾就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撲過去抱住縮成一團的孟瑜蔻:“蔻蔻,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活了。”

孟瑜蔻像受了莫大的驚嚇,將她往外推:“你是誰?走開,我不認識你。”

“蔻蔻,我是媽媽啊!”李瀾抹著淚,“你怎麼連媽媽都不認識了?作孽啊!”

司馬凡提看著糾纏的母女,皺了皺眉頭:“邢隊,那真是她媽媽?”

“這還有假?”邢隊說,“我跟瑜蔻他爸認識十多年了,哪能不認識他愛人?唉,好好的一個家庭,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把人家孩子一輩子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