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祥之兆(第1/2頁)

作品:《X檔案研究所3:大結局

西南某山區,山川明媚,草木茂盛,時值深秋,正是柑橘成熟的季節。老趙吃過老婆做的哨子面,心滿意足地背起揹簍,今天要去果園裡多摘些柑橘,他們村盛產柑橘,家家戶戶都種了好幾畝,每到這個季節就摘了背去城裡賣。他們的橘子皮薄肉甜,城裡人很喜歡,昨天他摘了幾十斤,全賣光了。

他哼著小曲,心情愉快地往山上走,剛翻過一個山頭,忽然愣住了。

漫山遍野一片雪白。

下雪了?他抬頭看了看天,不可能啊,這還不到下雪的季節呢。他瞪圓了眼睛仔細看,這一看非同小可,原來那並不是雪,而是白色的果實,眼睛所能看到的所有山頭都結滿了這種白色的果實,彷彿橙色的柑橘一夜之間全部變得雪白。

別是橘樹生病了吧?他嚇得雙腿都在打戰,這片果林是他全家的希望,他的兒子在讀大學,要是今年的收成沒了,兒子明年的學費可就交不上了啊。

他撒開腳丫子朝果園狂奔,一路跑到林子裡,早就有很多同村的村民們趕來了,一個個都臉色煞白,眼中是掩飾不了的焦急。

老趙從樹上摘下一顆白果子,怎麼看都不像柑橘,又不敢吃,對旁邊的村民說:“老李,這還真是邪門了,請農機站的老王來看看吧。”

“惡果啊!”一聲炸雷般的尖叫嚇得眾人一激靈,齊齊回頭,看見一個渾身髒兮兮的老乞丐拄著柺杖叫道,“這都是惡果啊,大禍就要臨頭了!”

老趙認識那個乞丐,他解放前是跳大神的,“文革”時被批鬥,瘋了,平日總能看到他蹲在街頭,吃著別人施捨給他的剩飯剩菜,一邊說著些奇奇怪怪的話。

“老傻子,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村長怒喝,“大家都急成這樣了,你還來搗亂!快滾!”

老乞丐忽然嘿嘿笑個不停,睜著他那雙泛白的眼睛,摘下一個白果子,一邊吃一邊走遠,嘴裡還在不停地喊:“惡果結九日,九日之後,將有大災!大災啊!”

不知道為什麼,老趙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也許,老乞丐說的並不是瘋話?

警察局法醫辦公室裡的燈亮著,散發著慘白、冰冷的光,金屬解剖臺上躺著一具白骨,上面的肌肉組織清除得很乾淨,乾淨得就像醫學院裡的塑膠教具。

“這是一具女性屍體,年齡大概在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白小舟的目光落在屍體的胯部,臉色有些凝重,拿起桌上的尺子,量了一下恥骨之間的距離,法醫老張轉過頭來問:“發現什麼了嗎?”

“恥骨之間分離了四毫米,她至少懷孕十週以上了。”白小舟把玩著尺子,“看來情殺的可能性很大啊。”

“別輕易下結論。”老張說,“那是警察的工作,不是法醫的。”

門開了,瞿思齊風風火火地跑進來說:“小舟,我打聽到訊息了。”白小舟忙脫下白大褂走出來。瞿思齊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我託人查了裴慶東他們的境況,在夢中幻境裡死了的人,在現實中也死了,心臟病發作,猝死。蘇葉和李安然活下來了,不過她們似乎受了點兒驚嚇,請假回老家去了。”

“蕭景德呢?”

“我查過,沒有這麼一個人。”瞿思齊說,“他用的是化名。”

白小舟眉頭皺得更緊:“他不會放過我們的,總有一天,他會找到我們,來找我們的麻煩。”

“怕什麼?”瞿思齊仰起頭,伸出大拇指往自己臉上一指,“有我呢,他那點兒雕蟲小技,在我面前簡直不夠看。”

“又在自吹自擂了?”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出現在他的身後,瞿思齊的臉色頓時一黑:“朱翊凱,你是不是每天非要損我一頓才開心?”

那男生身穿英倫風的立領風衣,模樣俊美,笑容明媚,正是051號研究所成員之一——朱翊凱。

“翊凱,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找我們?”白小舟問。

朱翊凱聳了聳肩說:“龍老師到處找你們,讓你們趕快回研究所,有要事相商。”

白小舟三人回到051號研究所的時候,楚先生坐在龍初夏剛買的紅木太師椅上,與龍老師對坐品茗。桌上的紫砂茶壺瀰漫著淡雅的茶香,連白小舟這種不懂茶的人都能聞出這是少見的好茶。木桌的上首還坐了一個人,五十多歲,穿著普通的西裝,乍一看只不過是個平凡的大叔,但只要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這個人絕對不簡單,他氣勢非凡,舉手投足間領袖氣質緩緩流露。

“稀客啊。”瞿思齊笑嘻嘻地說,“什麼風把楚先生吹來了?”

“恕我直言。”朱翊凱毫不客氣地說,“楚先生每次出現,都沒有什麼好事。”

那長者聞言大笑:“初夏啊,你這幾個弟子果然非同凡響啊。”

龍初夏自顧自地飲茶:“首長謬讚了。”

首長?白小舟吃了一驚,這位長者是軍人?

“柳伯伯。”楚雲飛說,“還是開門見山吧,畢竟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長者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必拐彎抹角。”他拿起遙控器,開啟電視,螢幕上出現漫山遍野的白,宛如山川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鏡頭拉近,眾人才看清,那根本就不是雪,而是果實,這座山脈所有樹木都結著同一種果實,形狀像獼猴桃,卻通體雪白,迎著陽光,白得透明,彷彿只有果肉而沒有果核一般。

“惡果!”白小舟睜大了眼睛,呆呆地從喉嚨裡吐出這兩個字,長者驚喜道:“小姑娘知道惡果?”

“我在檔案裡看過,1965年,某地結出過這種果實,摘後會立即長出,其味甚苦,難以下嚥,古時候人們稱它為‘惡’,‘惡果’一詞便是來源於此。”白小舟臉色煞白,“當年惡果生長的地方風水奇特,是少見的龍脈,龍脈結出‘惡果’乃大不吉,一年之後,國必有大難。”

“這段影片拍攝於九天前。”長者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此地的風水較之1965年的山川更加重要,幾乎可以說是中華命脈,惡果在中華命脈上肆虐,這意味著什麼,想必不需要我明言了吧?”

白小舟渾身發冷,惡果只結九日,九日過後凋落無蹤,沒有人能阻止它們,一旦它們出現,所有人就只能絕望地等待災難來臨。這些災難,或許是天災,亦可能是人禍,2012臨近,惡果的出現莫非與之有某種隱秘的聯絡?這樣算起來,天災的可能性更大。

“我們能做什麼?”朱翊凱鄭重地問,他明白其中的利害,或許如今已到了民族存亡的關鍵時刻。

“惡果的出現是天意,沒有人能逆天而行。”楚雲飛側過頭來,斜睨了三人一眼,“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端著茶杯的龍初夏抬起眼簾:“你們找到了‘件’?”

“‘件’是什麼?”白小舟忍不住問。